痕,入石三分,切口平滑,已可窥见武者剑术之深。又听闻殿前那块碎裂石砖也不过是剑客单手一掌所致,石块断面却截然不同,裂缝处皆是被震散的沙砾齑粉,足以见得此人内力不凡,属当世罕见。

财富可以累世,权势亦能代传,唯有天资,最是求之不得。

他儿叶观达,就好比那不知蓼苦的昆虫,无甚天赋,又不肯用功,还不知江湖险恶,家传武学浅尝辄止,练得不伦不类。若非是他叶文茂的种,只配称是个碌碌庸才,早不知死哪处阴沟山坳里去了。

叶文茂在山石前伫立良久,哀恨中又不免带着强烈的嫉妒。

先有宋回涯,后有无名客,这江湖能人辈出,为何都不为己用?哪怕那点慧根落个一半到他儿子头上,不说光宗耀祖,起码能保得门派几十年无忧。

叶观达见此不由正色,给父亲倒了杯水,试探道:“父亲都这样说,看来那人确实是有些本事?”

“何止是有些本事。江湖里的高人,你只是见得少了。”叶文茂怒其不争,可毕竟是自己儿子,耐着性子指点道,“你亲自去,或是派人,带上厚礼,去那剑客家中赔罪。什么披麻戴孝、三跪九叩,那是痴人说梦,告诉她,我可以让门中弟子代为送葬。我双方各退一步,此事作罢,那是最好。”

“披麻戴孝?!”叶观达才知道这番事由,吼了一句,面上挂满怨愤之色,显然不肯听从,“她这番羞辱我,父亲你还让我上门赔罪?”

青年涨红了脸,阴鸷道:“该去告诉那个女人,让她到我面前来跪地认错还差不多,否则我让她走不出这个断雁城!她只有双拳两腿,而我断雁门及城中亲眷,少说也有上万,她能打得了吗?我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!”

“混账!”叶文茂勃然大怒,抬手狠狠抽了过去,本是想给他一巴掌,最后手腕一转,只拍在他的肩上。

饶是如此,叶观达仍是摆出了一脸错愕与受伤。

叶文茂余怒未消,可见他这桀骜不驯的模样,知道多说已然无用。不容置疑地道:“照我说得去做!”

他看出叶观达眼神中的悲痛,板着脸多时,还是生出些不忍,又放缓了语气劝道:“我儿,人在江湖,总得低头。谢仲初是什么样的人物,他不也要低头?若能凭着两具棺材就免去一起祸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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